“我从士兵身上拿的。开枪我是……李姥爷有枪,他曾经教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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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说,所谓的“拿”肯定是豆芽趁朝鲜士兵不注意,从对方身上偷的。这小偷坯子,竟然还没学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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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默上下打量着他,以家长的口吻训导说:“我不是告诉你,以后不能偷东西吗,把你送到最好的学校,就是为了让你学好。以后你要是在偷东西,我就敲断你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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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也是小偷,我也是跟你学的。再说了你又不是我爹,不能什么都为我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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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个小崽子,竟然学会犟嘴了。我还管不了你,你给我站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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豆芽老老实实的站起来,可稚嫩的脸上还带着不服气,想当初豆芽对自己的话可是言听计从,两年不见竟然敢犟嘴,这难道就是孩子所谓的叛逆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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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默怒气冲冲的看着豆芽,说:“你现在真是翅膀硬了,我告诉你,回国后立刻给我滚蛋,你该去哪里去哪里,你愿死愿活和我没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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豆芽倔强的说:“不!就不!你不管我,李姥爷管我,李姥爷喜欢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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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想造反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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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观两人的谈话,实在不像是长者与晚辈的说话方式,这也与陈默和豆芽从小的生活环境有关,陈默从小没有母亲,跟着陈一根生活,陈一根对他的教育方式简单粗暴,非打即骂,从没好好跟他说过话。豆芽是个孤儿,更是没人管教,七八岁就开始跟着小偷团伙在街上偷东西,身上充满了江湖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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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差阳错,两人走到了一起,走到今天这种地步,与其说具有戏剧性,倒不如说偶然中带着必然。所谓的必然,自然是指陈默的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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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默不是好人,可即使最坏的人也有善良的一面,也正是他的一善之念才有了如今的豆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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豆芽偷眼看着陈默,嘴里小声嘀咕了一句。陈默问他在说什么,豆芽又低估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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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陈默是真的生气了,质问:“你在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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豆芽倔强的抬起头,说:“我说你是个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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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默被豆芽骂的一愣,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说:“你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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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你就是混蛋!彻头彻尾的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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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默拍桌而起,说:“你可真是个白眼狼,竟然敢骂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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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骂你!你就不配当人的爹。谁当你儿子,谁肯定是上辈子作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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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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怒不可赦的陈默抽了豆芽一个嘴巴,可打完他又后悔了,他觉得自己实在没必要和一个孩子较劲,想当初认识豆芽,只是要利用他偷东西,后来留在身边,也仅仅是因为一念之差,如今豆芽既然不知道感恩图报,把自己当成仇人看待,大不了一拍两散。自己这么大人,打一个孩子,实在不应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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豆芽被陈默打了个趔趄,眼里含着泪花,脸上的巴掌印清晰可见,可是仍然梗着脖子不服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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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默压下心头的怒火,无奈的说:“好,好,回国以后你立刻给我走。走的越远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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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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豆芽突然大声的哭了起来,似乎要把所有的委屈都发泄出来。陈默忽然,觉得豆芽今天有点不对劲,因为据他对豆芽的了解,他人小鬼大,在刚认识自己的时这小崽子就会曲意奉承的讨好,拍自己的马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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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他对自己为什么这么大的怨恨? 难道是因为自己不想认他当干儿子?还是说豆芽被绑架之后,薛孟达父子对他说了什么,所以才会让他如此敌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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豆芽哭着回了房间,陈默焦躁的在屋子里走来走去,满脑子都是不解,在抽了两支烟后,他走出房间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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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风微凉,繁星似锦,弯月如钩,四周还有此起彼伏的虫鸣,在门口站岗的士兵看到陈默出来,悄悄的跑去给朴俊智报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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