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珠将血包揣进自己口袋里,方才尖酸刻薄的护士也上前取了一包,前来急救的医生如今散的只剩下这几位,路杨取了一包,周一舟也上前,“我也帮忙。”>
周一舟一边捂着血,一边打量病床上的少年。>
他现在与睡着无异,但睡颜并不安详,蜡黄的眉头紧锁,似乎在叫嚣病痛的折磨和生活的无助。>
他与同龄孩子背道而驰惯了。在别人安稳求学的时候,他只身一人在陌生的城市厮杀球场,在别人享受老师朋友家长簇拥过着平淡却幸福的生活时,他在一次又一次的失败中爬起,一个人肩负所有。如今,他又一个人躺在病房里,忍受着常人无法忍受的痛苦。>
但不管怎么说,不管怎么说都不能轻生啊!>
惊吓、慌乱、生气、悲痛、自责……百感交集。>
“笨蛋。”>
安静的病房里突然冒出这短短音节,惹得医生护士们不得不留心。护士嘉雯因为疏忽病人正被赶来的护士长责骂,此时听见这似是而非的嘲讽,满脸通红。>
朱珠天真地问她:“周周,你刚刚说话了吗?”>
“没什么”她把捂热了的血包递给她,“可以了吗?”>
“应该可以了”>
朱珠把血包递给嘉雯,将针管戳进去之后,黄主任闻风赶来,看了下他的情况便把蒋爸爸带进办公室说情况,临走前蒋爸爸扔下一句,“周周,麻烦你帮我顾一下。”>
这会儿命令起人来倒是一点儿都不跟她客气。>
蒋晓南失血量大,饶是在医院里见惯鲜血的清洁阿姨都吓的直哆嗦。路杨来看时,人还没有好转的迹象,便叫朱珠,“再去调40。”>
“型血没有了”朱珠说,“急诊刚接了一场大车祸,我去的时候只剩下这4包,恐怕只能去外院调。”>
“外院很麻烦,一走程序没两个小时下不来。”路杨底念,还要算上运输时间等等。>
两位医生为难的神情让周一舟很果断,“用我的吧。”她撸起袖子,“我是型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