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这才舒了一口气,“身边的这些人,母后替你换了,你可有意见?”
“儿臣无意见。”她微微叹气,一手伸进披风里,摸了摸自己的胸,触及一片柔软,她已经十六岁了,早已发育,白日里都是束着胸,白绫布缠得她透不过气来,胸前还要套上一片特制的类似胸膛的盔甲,光是一个束胸,就已经够她受得了。
她愈发觉得自己这个太子做的十分憋屈,她非长子,前头还有两个庶兄,后头又有两个庶弟,一个只比自己小了一月多,一个才七岁,她自小就被教导宫中的人除了母后身边的几个亲信,其他人便不能信,所以对几个兄弟姐妹,也不是十分地亲厚。
她既要防着居心叵测的兄弟姐妹,还要防着随时盯着她的满朝文武,还有随时有可能爬床的宫女……
想着方才做的那个梦,那大刀已经触及她的脖子,她便惊醒了,然后就看到了这么个鬼鬼祟祟的宫女,起先还以为是刺客,但是发现这宫女往她被窝里钻,她才叫宫女,自己随手扯了一件披风给自己披上。
那个梦,真是太真了……她成日提醒吊胆地,她身边没有贴身伺候的人,什么都是亲力亲为,特别是来葵水那几日,简直是要她的命,每次来葵水前,她的胸碰都碰不得,但是每日仍旧要束胸,她真想死了算了。
宫里的人只当太子殿下待下人宽厚,殊不知她倒是也想让人伺候呀,看看她皇长姐,光是贴身伺候的宫女就有一大溜,她倒是什么都要自个儿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