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送母后。
奉擎也随之行礼。
银铃扶着太后出来,才压低嗓音问:奴婢不明白,太后为何在肃亲王面前提起殷太妃,就不怕肃亲王真的去见她么?
奉擎十岁便在哀家膝边,没有人比哀家更了解他的心思。
太后眸子里尽是得意。
太后您请。
侯子打起帘子,伺候太后上轿。
太后瞧着是他不免有些奇怪:怎么今日来来回回都是你在圣前伺候,没见孙思远?
回太后的话。
侯子忙道:师傅身子不痛快,皇上宽厚准了假,这两日不必来御前伺候了。
唔。
太后点头,上了轿子。
你去吧。
轿子走远了,太后才吩咐银铃:也差不多是时候了。
送个信儿,让皇后回宫吧。
侯子返回殿外,殿里已经没有了动静。
虽然上了药,可炎热的天气还是让伤口起了变化。
半夜里,严一凌烧的厉害,嘴里一直不住的胡话。
素惜和章嬷嬷轮番的拧了帕子给她敷额头,烧都没退。
急的两个人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天亮了,我就去求求皇上身边的孙公公。
看能不能找御医来给瞧瞧,哪怕能给些退热的药也好。
章嬷嬷忍不住嘀咕。
娘娘可千万得撑住了才好。
素惜解开了姐的衣裳,连胸口也用冰凉的帕子擦了好几回。
姐是心火,她哪里受过这样的罪。
好了,你就别抹泪了。
章嬷嬷看她哭的可怜:咱们娘娘是个命硬的。
几次三番都化险为夷,这次一定不会有事。
你赶紧再去打盆井水来,咱们可得好好帮着娘娘度过这一关。
知道了。
素惜端着铜盆出去,晃眼看见窗外有人。
正想问是谁,那人却先她一步,往井边去,好像是故意引她来。
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胆子,素惜竟然匆忙的跟上去。
不等她开口,那人转过脸来。
肃亲王?
我还不能带她走。
奉擎在苍穹殿逗留到现在,就是为了趁着夜色能再见她一面。
哪知道人发了高烧,迷迷糊糊的。
他不想惊动冷宫里太多无谓的人,只好站在窗边等到现在。
奴婢知道王爷的心意。
素惜何尝不替姐惋惜,要是当年没有入宫,而是跟着肃亲王去封地,现在就不用遭这样的罪了。
只是王爷的这番心意,随时会害死姐。
奉擎垂眸,半晌才道:你不明白,我是真的想带她离开这里。
奴婢明白。
素惜含着泪:王爷您能看破名利,抛下一切。
可我家姐不行。
我知道。
奉擎已经没有刚入宫时的那股底气。
不怪她,只怪我现在还不能给,她想要的一切。
也不知道该什么安慰他,素惜愁眉不展。
你把这瓶药给她服下。
奉擎掏出一个玉瓶以及一包银子:好好照顾她。
要是有什么需要,叫人给我送个信儿。
多谢王爷。
素惜接过玉瓶,心里满是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