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通脾气。
阿碧垂着肩膀，眉头皱了皱，关于对方突如其来的脾气，她还有些摸不着头脑。
外头的雨先前好不容易退小段时间后，随着对方的离去又淅淅沥沥得下了起来，这雨也不晓得下了多久，现在四周的温度还有些冷。
阿碧微微桥自己受伤的手腕，慢吞吞得躺下，缩回温暖的被子里后，她就迷迷糊糊得睡了过去。
她倒是做了一个梦，这个梦是她很久前的事情了，那个时候她才刚刚过十二岁的生辰。
踏进飞銮阁的那一刻起，那也是她见到少主的第一眼。
飞銮阁的阁主是个凶巴巴的中年人，穿着暗色的袍子，上头绣了些什么，阿碧倒是记不太清了，那个时候她的满眼都是坐在阁主身旁的少年人。
十七岁的少年眉眼已经长开，穿着件翠色的衣袍，身上还披了件雪白的狐裘。
少年人的眉眼带着冷漠，好看的眸中仿佛映了灿烂星河，他低头瑶瑶一撇，阿碧那一刻突然就有了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
外头飘摇的风雪，都不及面前少年人的瑶瑶一撇。
阿碧瞧着还有些呆，一时间也忘记收回自己的视线，就这样呆呆瞧着。
身旁的下属见此，甩出一根飞鞭在她的面前，鞭子落地发出沉闷的声响，唤回了阿碧发呆的视线。
她意识到自己先前举动的不妥，便急忙低下头，将头伏得低低的，都快碰到地板了。
她不敢再抬头看那如星辰般遥不可及的少年，她此刻深深认识到自己和对方此刻的差距。
像是隔了一条长长的河，面前人并不是她这种人能奢望的。
阿碧想到这又将头埋得更低了些，就在她的额头都快触及地板的时候，突然有人轻轻托住了她的额头。
微凉的触感她这辈子都不会忘。
阿碧缓缓抬起头来，便瞧见那遥不可及的少年带着满满星河来到她的面前。
睫上仿佛压了皑皑白雪，压弯了他的眉眼，对方嘴角勾起一抹笑，将手收回拢到袖中，回头和坐在高位上的阁主说道。
“从此以后，她便是我的暗卫。”
声音不大，但听在阿碧的耳中，确是震耳欲聋般。
那个如天上星的少年人，下凡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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