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不是酒意上头的缘故,她想起往事,越想越觉得悲怆。
其实平日里也不是没难受过的,但她强撑着,拼命告诉自己要坚持。
她已经从周家村出来了,天下那么大,哪里不能当她的家呢?
她不仅要活,还要活得漂漂亮亮,有朝一日衣锦荣归,让那不长眼的姨婆和瘸子看看,她不用仰仗他们的鼻息也能活得很好。
清冷月色照着她,梧桐看看自己的手掌,上面有被马缰磨破的红痕,沾了点酒,火辣辣的疼。
想爸爸,想妈妈,想回家……
委屈感波涛似的涌上心头,她再也没有力气朝前走,靠着院墙蹲下来,把脸埋在膝盖里,偷偷抹眼泪。
过了好一会儿,情绪总算平静了些。
梧桐站起身来,用长了一截的袖子蹭蹭眼角,慢吞吞的往前走。
宴厅里去了乐师,给知舞伴奏,美人佳肴,轻歌曼舞。
宴厅里时不时传出一阵喝彩声,仿佛里面坐得那些人不再是征战沙场的将军,而是为美倾倒的裙下之臣。
不过在这些声音中,梧桐听出一丝不一样的东西。
像是有谁受了伤,躲在角落里难忍痛苦的低吟。
谁?
声音从哪里传来的?
她被凉风一吹,脑袋清醒了许多,觅声走去。
走了不多远,前方出现一扇虚掩的门,声音越来越清晰,正是从门内传来。
里面没点灯,漆黑一片。
梧桐站在门外,试探地问:“里面有人吗?是不是受伤了呀?”
没有人回应她。
低吟声越发痛苦。
“请问……里面有人吗?需不需要帮助?”
梧桐又问了几声,依旧没有人回答。
该不会是有人脑溢血了吧?
她记得以前她奶奶就是这样,突然倒在地上爬都爬不起来,也说不了话,只能一个劲的哼哼。
她又敲了敲门,担心起来,轻轻把门推开一条缝,迈了只脚进去。
月光照进屋子里,隐约能看清是个书房,但是没有人。
有两个侍从提着灯从前面走来,看见她惊讶地说:“咦,你不是阿布多将军的侍卫么?为何跑到这里来了?”
那人提着灯凑近了看,好奇地问:“你的脸怎么这么红?”
不但脸红,她的裤子还破了呢!都怪那个王八蛋!
梧桐提着裤子,拉着衣服,说:“我喝了点酒,感觉身体很不舒服,能不能麻烦您帮我告诉阿布多将军一声,说我先回武兴城了。”
她不能这个样子去见阿布多,会被看出破绽的。
侍从为难道:“这个……”
“麻烦您了,拜托拜托!”
梧桐不等他说完,拔腿就走,跑去王府外面找到自己的马。
等到骑马时她才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
试了好几次她都没能跨上马背,看马护卫看向她的眼神越来越疑惑,梧桐干脆不上马了,牵着它往前走。
十几里路而已,不用爬山也不用转弯,沿着直走,总能走到头的。
夜色更深,一人一马离开了王府,朝黑暗中走去。
王府书房,书桌上的灯被人点亮,一张深邃的男性面庞露了出来。
梧桐走得太早,如果她现在还在,看见对方的脸绝对会惊呼出声。
正是她在周家村看见,之后又扶了她一把的“南疆王”!
门口有风吹进来,烛光随之摇曳。
男人漆黑的瞳孔里反射着复杂的光芒,他把手里的钱袋随手丢到书桌上,摸了摸自己的脸。
脸上的皮肤仍然残留着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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