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感到喉咙痛。刚才差一点就叫出声来,这猛一收口,气流竟回呛到嗓子。
他低着头咳了两声。
“您的面。”
服务员把硕大的海碗放在他眼前,临走时提示他:“醋和辣椒在桌上,您自己加。”
严臻说谢谢,视线落向海碗,然后,他就停住了。
臊子面?
故乡最著名的特点面食。以薄、筋、光、汪、酸、辣、香而驰名,看来这个湘菜馆的服务员不知道面本来就是酸辣的,还提示他加醋和辣椒。
他摇摇头,拿了一个没用过的碗,盛出三分之一的面条,放在长安的餐盘旁边。
然后他便安静等着那抹纤细高挑的身影回到他的视线之内,直至他的眼底。
“你让厨房做的?”严臻指了指油汪汪的臊子面。
长安刚洗了脸,鬓角还是湿的,她的酡颜扑扑的,不过眼力却显得很安静,“哦,我问过服务员,她说后厨师傅会做西北面食。”
严臻的眼神能掐出水来,“谢谢你。”
他指着她眼前的小碗,“我给你分了些,一起吃。”
长安点点头,拿起筷子,低头吃了起来。
严臻感到今天这碗面格外进味,是他吃过最好吃的臊子面,比他家母上大人做得还要隧道。
吃完饭,长安往吧台结账,谁知收银员告诉她已经结过账了。
长安问是谁?
收银员指指她背后。
她猛地回头,却看到严臻立在门口,正冲着她笑。
那笑脸晃得她一阵眼晕,她扶着吧台,稳了稳,才走向他,“你什么意思?”
“走吧。”严臻迈步就走。
“严臻,说好了我宴客,你抢着付账算怎么回事,等回头廖医生知道了,该怎么想我。不行,严臻,我得把钱还给你……”长安低头在钱包里找纸币,头上一片暗影盖下来,紧接着,她的手就被他的手按住。
不。
不是按住,是攥住。
她呆了呆,抬头看他。
进目却又是那双阴森森的眼眸,潭水似地看着她,她的心砰砰狂跳,竟忘了移开眼力。
他靠过来,头微微低下,声音更低,“若说欠,似乎我欠你更多。”
她闻到一阵清淡的酒味,以往,她最讨厌醉汉,也最讨厌这种混杂了体味和酒精的气味,可是今天,不知为什么,她竟丝尽不感到反感,甚至,身子有些微醺的摇曳晃荡,她的手被他握着,力道不算大,可她却没有像以前一样萌生甩掉的动机,而是像被点了定身符一样的孩子,默默地,看着眼前这个脸膛被灯光映得通红的男人。
“长安……”
她看着他,看着他眼珠里那个同样红着脸的女子。
他叹了口吻,冗长的一声,然后探手遮住了她的眼睛,他俯下身来,虚扶着她的腰,在她耳边轻轻说:“我爱好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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