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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有心人注意到，便能看出来顾衍一向稳健的步子，微微有些混乱。
顾衍一直撑到坐在马车上，才淡淡的开口，对着他的随从问枫道。
“回府。”
“是，世子。”问枫答复道。
顾衍闭上眼睛，靠在马车内壁上，眉心微蹙，手指微微的揉着太阳穴，静静地不发一言。
他的头脑里都是今天白日的时候，御花园里的那一幕。他不知是为什么，就是心里闷闷的堵着难受。
顾衍一生都被冷静的盘算着，按照轨道生活，从不愿意涌现哪怕一点点的偏差。
即使是有让人无法吸收的事，他都不会破除他脸上那块无形的面具。
可是，他本日是真的失控了。
“世子到了。”马车稳稳的开着，过了一个时辰左右的时间，就到了安国公府。
马车里沉默许久，问枫才闻声马车里传来一声低哑的应声。
“进来。”
问枫进马车将顾衍扶出来，创造顾衍疲惫的靠在马车里，问枫不免一惊，面上却没有浮现出来，只是沉默的将他扶进房间。
顾衍在一路上，便已经苏醒不少，他坐在房内，示意问枫下往。
“你下往吧。”他的声音还是和往日一般，只是多了些衰弱的感到。
问枫点点头，也未几问，给顾衍掩上门便下往了。
顾衍坐在椅子上，久久没有动作。他的眼力就定在虚空之中，飘渺无痕。他的眼力迷离，完整不知道他的头脑里在想些什么。
房间内的烛火被顾衍一拂袖给灭了，他现在不想看见光，他知道，他现在需要好好的冷静冷静。
窗外的月光照进来，人眼都能看见房间内的扬尘，漂浮在半空之中。
顾衍伸出手，似乎是接住那些飘渺散落在房间各处的扬尘，惋惜，尘埃毕竟是尘埃，只能笼罩在你的身边，但是，你却无法触摸到它。
如同，那飘渺的情。
顾衍的双手交叠在桌子上，也不动，就像一个雕塑，毫无动静。
他就这么坐着，久到像是要在椅子上坐到天明。这时候，顾衍终于有了些许反响，他的嘴唇翕动，慢慢的吐出两个字。
“秦冉。”
顾衍的声音低沉却又温柔，窗外的星河残暴，与皎洁的月光交相辉印，远远的天河蜿蜒而往，汇进无边无际的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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