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仆二人交换了一个眼神，若兰明白了事情的严肃性，颔首便消失在夜色之中。
若竹有些不解：“小姐……您这是要做什么呀？这血？”
顾云柒伸出手指放在唇前：“过会儿看看再说。去拿本医书过来。”
若竹闻言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自去拿了本书过来。
顾云柒接过书，就这么坐在桌前津津有味地看了起来。
大概过了一炷香时间。
门口忽然传来了沉重的脚步声。
若竹一惊，抬眸看了看自家小姐，见自家小姐像是什么都没听到似的，便明白了小姐怕是就在等此人。
顾云柒翻着书页的手顿了一下，便又继续翻动着，只有唇角突然勾起的弧度能证明顾云柒是果真听到了外面的脚步声的。
脚步声沉重而缓慢，来人仿佛正承受着极大的压抑或者痛苦。
当那么熟悉的衣角出现在顾云柒的余光中，她心里五味杂陈。
顾云柒忽然起身，打翻了杯中的血。
门口的人也是一惊，快步走了进来。
“将……将军！奴婢见过将军！”
若竹见到来人，眸子蓦地睁大。
果然。
顾云柒心里忽然有了一个猜测。
顾培松看了看被打翻的血皱起了眉，脸色有些晦暗不明：“怎么回事？你们半夜三更不睡在做些什么？”
顾云柒抿了抿唇，没有先回答顾培松问题：“父亲怎么在这个时候来了？”
顾培松目光有些躲闪，揉了揉眉心，道。
“我也是刚醒。想到你晕倒了，就想过来看看你如何了。”
话说得温暖，可话里已然没有从前的那种暖意。
顾云柒扯了扯唇角，半屈身行礼：“谢谢父亲关心，云柒也是刚刚才醒，只是可能是睡久了，现下没有困意，便起来看书了。”
顾云柒指了指桌上摊开的医书。
顾培松看了看桌上的书：“那你放血做什么？”
顾云柒也没有掩饰，笑了笑：“云柒看的是医书，刚巧书上说，受内伤时，应当适当放血。云柒便放了血，试上一试。方才父亲忽然进来，云柒不小心打翻了杯子，所以这才……”
顾培松拿过书，目光扫了扫，见书上果真有这么一行字，才将信将疑地放下了书。
“夜深了。睡不着，你也躺在床上好好歇着，不要再胡乱折腾了！”
顾云柒颔首：“是，父亲！那父亲也好生休息。”
顾培松点了点头，看向若竹：“赶紧把这里处理了，然后快些伺候你家小姐休息吧！”
若竹颔首：“是，将军，奴婢这就处理。”
顾培松点点头：“那父亲就先回去了。”
顾云柒笑了笑：“恭送父亲。”
顾培松走出屋门后，顾云柒脸上的笑容便彻底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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