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夫人真的是冤枉我了啊。”
赵伯又哭着喊起了冤。
“现在太夫人正一个个盘问,相信很快就能找出真凶了。”
碧落安慰着赵伯,“不过,这事说起来还真的很奇怪,你们后厨是酉时就把老爷的汤药送来了,而老爷却是亥时才显露出中毒的迹象,这时间上未免有些太让人奇怪了,到底是什么毒药会让老爷在中毒两个时辰之后才表露出来呢?
想必这用毒之人在府里一定很有背景,不然也不会弄到如此罕见的毒药。”
“听四**这样一说,老赵我也觉得很有道理啊。
可眼下的问题是,后厨之中到底是谁下的毒,今日若找不出来真凶,怕是所有人都会受到连累啊。”
“赵伯你再仔细回想一下,这后厨之中谁最有可能接触到老爷的汤药?”
“不瞒四**,自从荣妈妈接手后厨后,对我们这些后厨的老人特别苛刻,平日里就总是找我们的麻烦,我们根本就不可能接触到老爷的汤药。
若说谁最有可能,那也只能是在后厨掌管一切的荣妈妈了,可这荣妈妈是大太太身边的老人,她总不至于下毒害老爷吧?”
“所谓知人知面不知心,这荣妈妈若真是没问题,也不会被大太太调到后厨去。
做大太太身边的红人,总比在后厨做一个伺候府里所有主子的奴才强吧。
再说了,今日这事也还真的巧了,我和太夫人来的时候,大太太也正好在,若不是我及时发现老爷的不妥,怕是大太太都没有察觉。
这老爷中毒的事也真是太蹊跷了……”
碧落暗示完赵伯后就离开了。
返回到太夫人身边的碧落将自己打探到的消息告诉了太夫人,不一会儿太夫人就先提审了赵伯。
“老赵,你是这府里的老人了,往日我也待你不薄,今ri你若说出凶手是谁,我便绕你一命。
倘若你和凶手同流合污,就休怪我不讲情面,将你暴打一顿赶出府去!”
太夫人威吓一声后,赵伯就立马跪了下去,趴在地上战战兢兢地说:“回太夫人,老爷的药一向都是由陈岱一人熬制,我们这些下人是根本接触不到老爷的药,但有一人总是会替陈岱看着炉火,只有她才有机会接触到老爷的汤药啊。”
“谁?”
“是……”
赵伯迟疑了下,将身子更低地趴在地上回答道:“荣妈妈。”
“放肆!
你乱说什么?!”
一直在旁边听审的大太太第一个站了起来喝责赵伯。
“大太太息怒,老赵真的没有乱说啊,这件事后厨的下人们都知道,若大太太不信可以将所有人都叫来,一问便知。”
“还敢胡言乱语,来人啊——!”
大太太正要叫人,太夫人就一拍椅子制止了她,“东院的,我这人还没有审完,你倒先下了定论。
这府里究竟是你说了算,还是我说了算啊?”
“娘,儿媳只是见不惯这些奴才胡言乱语,所以才一直激动。
秦府当然是娘说了算。”
“那好,既然是我说了算,你就给我退下去!”
“是,儿媳退下。”
接下来太夫人就提审了荣妈妈,荣妈妈当然不会招认是自己下的毒,于是太夫人就让人又是杖责,又是夹手指地逼供,结果荣妈妈在如此严刑拷打之下终于体力不支地倒了下去。
大太太见荣妈妈昏倒了,悲痛地就要冲上去,可太夫人却让人将荣妈妈拖了下去,用冷水泼醒后,再带上来继续审。
“娘,荣妈妈是儿媳的奶娘,她年岁已高根本经不起这样的拷问。
还请娘给荣妈妈一条生路,别屈打成招啊!”
大太太站到太夫人面前为荣妈妈求情,但太夫人却并没有听她的。
“你让我放她一条生路,那她可有想过放仁杰一条生路?
你说我屈打成招?
好!
今日我就让你心服口服!”
太夫人大喝道:“来人啊,给我去东院,把荣妈妈的房间还有所有人的房间,都给我查一遍!
任何一个犄角旮旯都不许放过!”
“是,太夫人。”
太夫人此举已经认定了下毒之人就是荣妈妈,而且太夫人还势必要找出一些什么来。
一个下人,绝不会有那么大的胆子给老爷下毒,除非是受人的指使,而且这个人还是她死都不能招认出来的。
接下来就是漫长的等待结果的时间,碧落的手心里攥满了汗,并不是因为紧张,而是因为所有的一切正按照她预先计划好的方向进展着,相信很快下人们就会从东院里花圃里找到一团用来填充香囊的棉花,而这团棉花中将藏有半粒碧落没有用完的毒药丸。
这些东西都是碧落下午在给十公主送酸枣糕的时候,趁机丢在花圃里的。
果不其然,派去搜查的人带回从花圃里找到的可疑物,太夫人忙让陈岱去验证下那东西是否有毒,银针一试,立马就变了颜色。
“回太夫人,这东西有毒。”
陈岱话音刚落,大太太就立马辩解说,“太夫人,那东西虽是从我们东院找到的,但未必就是荣妈妈的东西!
荣妈妈作为后厨的主管,她确实有机会接触到老爷的汤药,但老爷今日的最后一副汤药是酉时送去书苑的,在那之前荣妈妈还在儿媳的东院里,并没有机会接触到老爷的汤药,所以绝不可能是荣妈妈下的毒!
再者说,若荣妈妈真的下了毒,定不会笨到将没有用完的毒药随手丢掉!
一定有人想栽赃嫁祸给荣妈妈,还请太夫人明察!”
大太太的话并没有错,荣妈妈今日确实没有作案的时间,因为下午碧落去后厨给十公主做酸枣糕后,荣妈妈就立马去东院向大太太汇报这件事,这些都在碧落的算计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