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在哪里,哪里就是现实。”帆总一叹,把烤鱼咬了一口。大家的笑容渐渐的变得有些感慨和严肃。
“你们知道吗,朊毒体这种东西……”安娜忽然也打趣道,看着手里的烤鱼。
大家都向她一瞥,她又道:“有时候人们会把它称为‘朊病毒’,但这只是一个不正规的称呼。
它不是病毒,它只是一种蛋白。
它甚至不算是一种生物,然而……它却有着许多生命的特质。
在原始的生命之汤里,在亿万年混沌而无数次的反应中,无机的世界才终于诞生了蛋白质。
朊毒体就和这许多种蛋白质一样,像小小的机械一般工作,不断的积累变化,才得以形成更庞大的有机体,才得以变成如今我们和无数生物的模样。
但是人们坚决的认为生命和机械是不同的,大多数人都反对狭隘的机械论,然而……从朊毒体和蛋白质到这世界上第一个生命,它们运转的原理延续至今,在本质上并无不同,只是层层加码和变化的累积才产生如今的生命。
所以,生物和机械的界限到底在哪里?
如果把一艘木船的船体一点一点的更换成钢铁,那么哪里才是它从木船变成铁船的临界点?”
她放下烤鱼,打趣的看着大家,“所以,这些要真实到什么地步,才在法理和科学上被认为是具有‘人格’,而不只是人工智能?”